黑色契約

2005122911:15
那個夜晚跟往常沒什麼不同,只是多了一點訐譙的聲音。

「(嗶~~消音)!是怎樣?問妳問題說我們一堆不會,到底有沒有專心上課,然後什麼都不教。現在考試考這樣又說我們不專心上課,把我們留到快十點,又說我們浪費妳的時間(嗶~~消音)!第一次遇到這種爛老師......真想念原本教我們的老師......」踢著小石頭的孟得,在冷冷的路燈下邊走回家邊罵著那個“不人道”的新老師。

「小弟弟,心情不好啊?」一個操著濃厚外省腔的老伯以關心的口吻問候孟得。

「是啊!」孟得對自己願意向老伯坦承心裡想法的舉動感到訝異,但是大腦像是不受控制的劈哩啪啦的跟老伯述說今天心情不快的原因。

「所以你很希望以前那位老師回來教你囉!」不是疑問句,是肯定句。  

「當然啦!只要那位老師回來我做什麼都願意,只要不要再給現在這個爛老師教就好了。」孟得很開心老伯沒有對他的想法說教「可惜沒辦法讓他回來......」

「誰說的?你剛剛說叫你做什麼都願意,所以我們可以立約了。」

「拜託,你不要告訴我你在拍第8號當舖的續集。」孟得一臉不信「而且我可沒那麼無聊,就為了那區區一個老師浪費我未來的美好。」

「我們這可不是第號當舖,不會要你拿什麼情感啊、智商啊交換,」老伯眼神閃過一絲狡詰「我們這裡是以『實質物品』交換的。例如你的『爛老師』」  

「......」孟得心動了,但是他深怕有詐,於是決定不做回答

「慢慢考慮吧。」老伯看出孟得的猶豫「明天這裡見。」說完老人便走向路的另一端,消失在夜裡。

那個夜裡孟得失眠了,他不知道該做什麼決定,但是可以確定的是:他心動了。-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你們是怎樣?這麼簡單的題目還問啊?我教過幾次了?我教一次就該會啦!你們到底有沒有再上課啊?」台上的老師認真的罵人,認真的揮舞著讓她有蝴蝶夫人稱號的蝴蝶袖。

「她的蝴蝶袖怎麼都不會因為這樣甩而變小啊?」

「白痴喔?因為她是蝴蝶夫人啊!那個蝴蝶袖是與生俱來的

台下的學生早已習慣了老師“獨特”的教學方式,不為所動的在私底下小聲談笑早已是家常便飯。但這讓孟得想起了以前老師雖然沒辦法把班上成績帶起來,卻可以跟學生融為一片,不會像現在台上台下兩種樣的情況,不禁想起老伯的話。

「你來了,」老伯露出和藹的笑,看著孟得的臉,他知道孟得早已有答案了「看你想用什麼換,只要是實質的都可以。」

「我可以拿現在在教我們的那個老師嗎?」孟得小心翼翼的詢問。

「小弟弟你還挺聰明的嘛!拿你那個老師不但可以讓她從世界上消失,還可以得到你想要的,真是一舉兩得啊!」老伯看著孟得那張看似憨厚,卻機伶到不行的“心機臉”繼續說道:「當然可以因為你那個老師是實質的物體。」

「所以現在我們可以開始訂契約了嗎?」孟得心急的問。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終於又換回這個老師了耶!」孟得一上課就跟旁邊的同學說著這個令他雀躍不已的事情,但是只換來一對白眼。

「不是一直都是這個老師嗎

「那蝴蝶夫人?」

「網球甜心裡面那個啊?怎麼了?」

「沒事。我想我在作夢吧?」孟得了解了一件事,蝴蝶夫人已經從班上同學的記憶中不見了。

從蝴蝶夫人的消失後,孟得知道了老伯原來可以提供這麼好康的事,不用付出什麼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這讓他一步又一步的踏入慾望的深淵......

「哎喲!」今天的孟得真是倒楣透了,居然一出家門就撞到人,還跌的全身都是傷。

「你是怎樣?走路不會看路嗎?居然撞到我是活膩了是不是?」對方完全沒事,卻反咬孟得一口:「真是的不教你怎麼走路,以後你一定會得罪更多人,所以我要好好的教教你。」

就這樣已經跌到全身多處擦傷脫皮的孟得,又因為撞到了小混混被打得遍體鱗傷,這口氣孟得怎麼嚥的下去?到了學校之後就一直悶著不說話,這時候他的死對頭卻不識相的跟他槓上了。

「哎呀~你怎麼會這樣子呢?全身都是傷很痛吧?我看你這個是跌傷的吧?」那個小白故意戳戳孟得膝蓋的擦傷,孟得不禁痛的臉色發白,可是他卻故意繼續說:「這個應該是被打傷的吧?」

然後又壓壓孟得眼睛旁邊的淤青,孟得終於痛到大叫起來了,那人卻故意刺激他「你還真厲害可以跌成這樣,真不知道眼睛在哪?是不是因為你只有眼白啊?我想也是吧!否則你怎麼會被打成這樣。哈哈哈哈哈」在那個小白旁邊的跟班,也為了自己的老大開心跟著大笑

孟得的心情已經夠悶了,被他這樣一激就算孟得是聖賢也不可能吞忍,於是就開始用三字經問候他媽媽、祖宗18代。這件事情孟得確實有錯,但是那個小白因為孟得的問候而氣憤不已,於是就他的小跟班跑去跟老師說孟得跟幫派份子打架,他好心跟孟得說別這樣子,卻反被孟得的毒舌攻擊。結果可想而知,孟得被處罰、記過,而那個激怒孟得的小白卻什麼事情也沒發生。

「你這個小人......」孟得在寫悔過書的時候這句話一直盤據在他的心頭,他決定了一件事,一件因為憤怒而做錯決定的事。

「小弟弟你還真委屈啊。」孟得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老伯,不知怎麼孟得居然把心裡的委屈一字不露的說給老伯聽,老伯還是跟之前一樣,和藹的笑容加上不對孟得的事情說教反而諒解的話語:「才剛換回了你最喜歡的老師,卻遇到這種事......唉~你一定很恨那個陷害你的人吧?」老伯在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和藹的笑容閃過一絲狡詰。

「我在學校寫悔過書的時候我就想好了。」孟得恨恨的說著,臉上卻露出一股令人感到可怕的笑。

「哦~是什麼?」老伯看著孟得的臉,眼神露出了迷幻,那種著迷的迷幻。  

「我要他消失!」孟得以充滿仇恨的眼望向天際。

「他?」老伯笑了笑「是那個陷害你的人吧?」

「是的,」孟得像是遇到知音般歡喜「老伯伯你真是懂我。」

「那你要以什麼交換?」

「還用說,當然就是那個白目到極點的小白,而且我要所有人把他今天告狀的事忘了,當然過也沒記到。」孟得咬了咬牙

「這要求有點多......就一個人是不夠的。」老伯笑了笑,這次那和藹多了點深沉

「你要求了兩個東西就要兩樣實質物品。」

「這......」孟得完全沒想過這個問題。

「現在那張記過通知書已經要送到你家了。」老伯因為這場划算的交易感到快樂。

「好!就用他的那個小跟班吧!」

「我該怎麼說你呢?你好像從頭到尾都是贏家,沒失去半點東西,卻得到一堆你要的。」老伯暗指孟得奸的聰明。

「好吧!快點立契約吧!」孟得深怕記過通知書送到家裡。

老伯看出孟得心急的原因:「放心,立約的時候時間是暫停的」老伯拿出了一張契約紙。

「這不是上次那張嗎?」

「是啊!我可是很環保的,可以寫在一起就寫。」

「那寫到怎樣就不繼續寫?」

「字擠滿紙,只從遠處看去跟黑色一樣的時候。」老伯接著小小聲的說了一句:「這時候才算完全完成交易......」這句孟得沒聽到。

完成交易後的孟得因為自己的聰明,而沾沾自喜銜著一抹甜蜜的笑進入夢鄉……

「奇怪怎麼是蝴蝶夫人在上課……?」孟得看著站在講台上的老師,不由得大吃一驚「我不是把她賣掉了嗎……?」接著他看向坐在自己身邊的人,居然是那個害他寫悔過書的小白!這一切都令孟得打了一個個冷顫,畢竟他也害怕他們知道自己居然把他們典當掉,會回來復仇……

就在這個時候小白說話了:「孟得對不起……我居然跟老師說謊害了你,可是你現在一定要相信我,別再跟那個老伯來往了,他會害了你……你看看教室裡的人吧!」孟得看了看四周不知道為什麼每個人的上半身都被一團黑給罩住,再看向那個令他恨的牙癢癢的小白,居然被一張長長的黑色紙包住了……

「孟得起床啦!上學要遲到了啦!」媽媽的聲音令四周都扭曲變形漸漸消失,在孟得醒來的時候只聽見一句小白從遙遠的地方傳來的:「要相信我啊!」

從床上驚醒的孟得嚇出一身冷汗,因為夢是那麼的真實,令他不由自主的害怕了起來,突然他轉了一個念頭:「這應該是我自己心虛的結果,別怕不會有事的,老伯人那麼好怎麼會害我呢?」想到這裡孟得決定先靜觀其變再說。

到學校的孟得絕口不提那個小白跟小白的跟班,一整天下來也沒人發現,再次證實了與老伯訂的契約確有功效。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切居然讓孟得想起夢裡小白對他講的話「別再跟那個老伯來往了,他會害了你」,這讓孟得迷惑了,他到底該不該在跟老伯來往呢?可是接下來發生的事令孟得顧不得夢裡的忠告,執迷不悟的繼續往致命的陷阱裡踏……

「你這是什麼成績啊?你到底要考哪間大學啊?像你這種學生是不可能會有人想收你的!你可不可以跟凡煜學習啊?同樣都是我的學生啊……」最近最常在孟得耳邊想起的就是這句話了吧?是的!大學聯考快到了,但是最近很奇怪,他怎麼念都念不起來,對於這件事他一直耿耿於懷,畢竟他還是有自尊的!因此他決定再去會會老伯……

「小弟弟你終於來看我這個孤單的老人啦!」孟得看著老伯消瘦許多的臉,他終於釐清到底該不該信那個被他典當掉的小白的話。

「老伯你怎麼瘦這麼多啊?」

「一直沒人來看我啊!」說著老伯就熱淚盈眶了。

「我這不就來看你了嗎?」說完孟得嘆了一口氣「我最近也挺失意的……」

「怎麼啦?」老伯那副爺爺疼愛孫子的表情,就跟之前和藹的笑容一樣,讓孟得說出他的心事。

「快要大學聯考了,可是我卻讀不起來。」

「所以呢?」老伯擦乾了淚,他知道又有生意了,他也將會脫離目前的消瘦「你想要典當什麼?又想得到什麼?」

「我要典當我們班最聰明的凡煜,」這時的孟得眼神不自覺的露出貪婪,可惜他永遠不會知道「然後將他的腦袋給我,因為我要跟他一樣聰敏。」

「就這樣?你怎麼變這麼笨?你可以要求考上國立第一大學,並且是第一名錄取啊!」

「這……」孟得猶豫了。

「而且就以凡煜的資質也不會是全國第一呀!」

「好我要改!我要成為全台分數最高的考生!」孟得半隻腳已經踏入了名為慾望的陷阱,這種貪婪之心將使孟得永不得翻身。

「好!那就開始立契約啦!」老伯從手中的袖子拿出了契約紙,當然還是孟得當初立約的那一張,但是這次老人決定為了以後的生意耍一點詐。

隔天孟得到了學校,他知道凡煜已經不存在了,他跟之前一樣對於凡煜絕口不提,當然不會有任何人起任何的疑心,凡煜的父母也忘了有這個孩子,就跟當初典當掉欺負孟得的小白一樣。

第一節是國文課,老師為了聯考也只好連考,考到讓他們知道聯考大部分是哪些題目。要是平常孟得往往會選擇直接趴下睡覺,今天他卻反常的在寫考卷,連孟得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他完全沒複習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知道答案,流利的速度讓他的老師同學目瞪口呆,孟得心想:「他們雖然平時看慣了,但是一定還是感到不可思議吧?」沒錯孟得覺得老師同學一直覺得他是資優生。

「孟得!說你為什麼要作弊?」老師在公布成績時臉色發青的把孟得較起來問話:「這不可能是你的成績。」老師手中的考卷分數雖然打著一顆大大的鴨蛋,但是你會發現孟得的考卷完全沒有任何的錯誤,這就是為什麼老師會感到訝異了,畢竟之前的孟得再怎麼好都是六十分不到:「告訴我,聯考的時候你能作弊嗎?」

孟得不說話,他想:「老師不知道我是一直都是資優生,同學總該知道,總最幫我應付吧?」可是他錯了,大錯特錯了,他的同學一個個暗罵不公平,為什麼可以靠作弊得分。這讓孟得傻了,他的解釋國文老師、班導一概不聽,他又再次倫落到被記大過、寫悔過書的下場,更慘的是他被帶到教務處前罰站,還為了殺雞儆猴而被教務主任當眾羞辱。於是他決定在去找老伯訴苦,順便典當點東西。

「所以你想典當你的教務主任是吧?」老伯猜測著孟得的下一句話,但是肯定的語氣在某種程度上就像是命令。

「是的。」

「那你想換什麼?」

「我要所有人以為我一直都是資優生,不管是我媽還是總統。」

「就這樣?」

「不只!我還要我的大過消掉

「那這樣就兩個了耶……」老伯知道為了目的孟得一定會在典當東西的。

「好吧!我典當我的班導。」孟得會選擇典當班導也不是完全沒原因,連續兩次都不肯相信孟得,他怎麼願意讓他繼續存在這個世界?但是這麼快速的回答還是將老伯嚇到了。

「沒了吧?」老伯還是那抹親切和藹的笑容。

「我問一下,我被打零分、被羞辱和以前的爛成績應該會被遺忘吧?」孟得完全忘了他自己的第一個交換物就是要這些被遺忘。
「第三個願望。」能夠有多一點營利,何樂不為呢?

「沒關係我早就有備而來,」孟得笑了笑「這件事情的源頭都是我那個國文老師。」"

「好!開始訂契約吧!」這場交易的受惠者看起來是孟得,但是老伯知道自己才是真正賺到的那一方。

這天晚上孟得睡的很不安穩,彷彿是心裡那還沒消失殆盡的小小良知讓孟得感到煎熬,又或許是因為從小的教育使孟得無法承受那麼多人為了他而犧牲。  

「你憑什麼可以主宰我在世界上的存在?」風吹過窗戶發出的聲音就像是被典當的人的怨恨,孟得決定將燈全部關暗,自己縮在被窩好讓自己心安。或許是因為心裡的小小良心還存在,所以那些被孟得利用的人願意原諒他吧?反正孟得雖然睡的不安穩,但是他撐過去了,他決定要好好問問老伯那些被他典當的人會怎樣。

「寶貝你昨天怎麼了?睡不好啊?」早餐的時候孟得的媽媽看著眼眶發黑的孟得心疼的問著。

「沒什麼……」孟得當然不可能說出他睡不好的原因,可是就算說出了他媽媽也不會相信吧?

「那就好,」孟得的媽媽相信自己的孩子沒必要騙他「牛奶快點喝一喝好去上學了,如果太累就別讀了,像你這樣的孩子媽媽真的沒什麼好擔心的,只要你平平安安的長大,你成績就算沒像現在這麼好也沒關係啊!」

母親這一番話突然讓孟得覺得好後悔,為什麼自己這麼壞,可以犧牲別人來成全自己?母愛、親情讓孟得不自覺的厭惡起之前的自己,但是孟得可以在慾望的陷阱逃脫嗎?

到了學校的孟得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禮遇,上課睡覺老師因為覺得他的成績一定沒問題,而裝做沒看到;下課同學一個個黏在他身邊,希望他可以傳授他一點點讀書密技;更讓他開心的是,女學生一個個把他當神一樣的在崇拜,每個人都希望當他女友,只為了讓人家覺得自己夠好才可以攀上孟得,可是孟得知道沒有女生是真正喜歡他的,純粹只是想要炫燿罷了。

這樣的改變讓孟得又迷失了,畢竟世界上能有幾個人願意安於現況,個個都希望可以越來越好。父母、師長是這樣,更何況是將父母、師長當偶像學習的小孩呢?後來孟得又有點不滿意現在的生活了。

「妳想當我女友是吧?」孟得看著一個長的不錯的女生。

「是啊!」那個女生看來是情場老手,一臉“我又釣到我想要的人的表情”。  

「我可以跟妳交往。如何?」孟得想到以後帶這女的出去就會有一堆羨慕到不行的眼光,他就覺得得意。

「好啊!」女生露出勝利的笑,孟得知道她只是因為在一堆候選人中獲勝而開心。

但是相處久了孟得開始覺得奇怪,每次孟得要帶她出去,她是死也不肯答應,他決定要好好的調查清楚原因。在一次無意間,孟得聽到她在講電話。

「嗯明天啊?當然有空嚕~」這種露骨的撒嬌語氣,孟得可不曾聽過,一聽就知道這個與那女生通電話的人,應該不只是普通朋友。孟得決定要跟蹤她……  

隔天孟得先到她樓下埋伏,等到她出來的時候就開始跟蹤。

「妳最近在跟人家交往?」站在孟得女友旁的男生,是每個女生都喜歡的類型,壞壞的感覺是孟得所沒有的。

「妳聽我解釋……我並沒有喜歡他,我真的只喜歡你,我從頭到尾都不想跟他出門,就怕被人知道我再學校跟他是一對。」聽到那個男生生氣的口吻,孟得的女友就像個小媳婦,趕緊解釋清楚。看到這裡孟得感到失望,可是令他生氣的是那個男生是他平日稱兄道弟的好友。

「所以你是在利用他囉?讓人覺得你有格調?讓你再考試的時候有人可以給你正確答案?」

「嗯……」那個女生不敢答腔,深怕會被男生拋棄的樣子。孟得看到這裡他才知道,他只是被利用的,只是那個女生在學校炫燿的工具,這個跟他講話的男生才是他所愛的,所以孟得決定再去拜訪老伯。

「你又來了,」老伯看著在他面前這個被慾望吞噬的人「你在學業已經順了你的意,你應該很滿足啊!」

「是啊!我是該滿足了,」說到這裡孟得頓了頓,被憤怒衝昏頭的他,只能照著慾望去做。良心,還是閃邊去吧!「可是我想書呆子有什麼好。我想變成會讀書但是很帥的人。」

「嗯立約吧!」老伯看著人性的貪婪又再次戰勝理性,不知不覺他居然也不想再跟孟得攀談,反正已經被慾望駕馭的他,就算老伯不繼續出現在他面前,他也會為了慾望走遍天涯海角將老伯找出來。

「我要以那個所謂的好友來換取我的外表。」

「為什麼不是那個女生?」

「因為那個女生還有更好的報復方式。」

「是什麼?」

「我可不可以要求那個女生不要消去白其的記憶?但是她還是要以為我從以前到現在都長的很好看?」

「當然可以。」

「不用再用其他東西換吧?」

「當然。」

到這裡老伯已經知道孟得的心變的多醜陋了,突然老伯知道人類沒辦法駕馭科技而被科技駕馭的原因了,就是貪。原本的孟得只是發發牢騷,要典當一個令他恨的牙癢癢的老師也要考慮半天,甚至連典當陷害他的同學也會良心不安;

曾幾何時單純的孟得也變得如此的貪婪?或許這原本是老伯希望的,但是現在他看到孟得醜陋的心之後,他後悔了,原本散發著潔白光芒的心,居然黯然無光!

「孟得~你不覺得你們班少了一個人嗎?」或許孟得的女友看到孟得是應該情不自禁的用跟白其說話的口氣說話,但是她卻因為沒消去白其的記憶而為白其擔心。

「有嗎?」孟得故意裝做不記得,看著這個女生的反應孟得真的開心極了。

「欸!他是你的好友耶!」這時候從孟得班上走出來了一個人「請問白其他有來嗎?」

「誰是白其啊?」那人一說完就給了那個女生一個白眼,好像在說她神經不正常。

「我就說沒有吧!對了白其是誰啊?」

那天孟得的女友一直在他們班門口徘徊,她不相信白其是自己的幻想,更不相信白其居然一夜之間就從每個人的記憶中消失了。但是她所得到的答案都令她幾進瘋狂,因為白其這個人就像是不曾存在過;甚至她到白其的家裡,白其的家人卻怎麼樣也不相信白其是他們的兒子。

後來孟得的女友瘋了,因為她記得白其是誰,但是她不明白為什麼全世界都遺忘了白其,就在這種精神的壓迫下,她被她父母強制送入療養院。孟得看到這種結局心中雖然有報復的快感,但他怎麼樣也不明白為什麼他高興不起來,或許當快樂建築再仇恨上時,快樂就只是個名詞而不是感覺吧?

又或許孟得的心早被貪婪侵蝕到感覺不到真正的快樂,才使用復仇的方式來尋求相似的感覺--快感?這一切都不得而知了,但是我可以知道他回不了頭了……

孟得,一個單純跟全世界的男生一樣,偶爾有一點點壞念頭的男生……更正!

孟得,一個原本單純跟全世界的男生一樣,偶爾有一點點壞念頭的男生,現在則變成一個為了自己可以不擇手段的男生。

是的孟得的改變是我一再的敘述,或許有人希望看到他回頭,但是人生是很難控制的啊!到不如靜觀其變吧!

一轉眼孟得以著高人一等的聰明才智成功考上大學後,也跟每個大學生一樣奉「沒翹過課就是沒上過大學」這句話為聖經,但是憑他的天才頭腦,他考試成績還是不曾降下來,但是他典當過多少物品我可就不知道了;

而且在這個自由戀愛的社會裡,他也憑著那張俊美的臉贏得不少女孩子的芳心,但是因為之前被傷過他不管跟哪個女孩子交往都是玩玩的,很可笑吧?當初他最恨這樣的人,如今他變成了他最恨的那種人。可是或許事情還是會有轉機的……

這是一個風和日麗的早晨,很適合男生在運動場上耍帥的打打籃球,女生則適合坐在樹下裝優雅或看男生耍帥。孟得當然也在籃球場移動的身影中,而樹下的女孩子他知道他們都是在看他,他也把他們好好欣賞,畢竟都是美女啊。

突然一個長髮飄逸,看起來安安靜靜很神秘的女生走過去操場的一旁,孟得很少看過這種還具有東方特質的女生。在西方國家日漸強盛下,東方的女生一天一天漸漸變的開朗、活潑甚至跟男生沒有兩樣,像這種帶點神秘、不愛講話的感覺孟得似乎完全沒看過。

「接球啦!」隊友對著孟得大叫,孟得一回神反手接住球,球在天空劃下一道完美的弧,進籃。孟得在瞬間的反應讓在樹下的女生為他喝采,他看向剛剛那個令他恍神的女子的所在處,卻發現那女子早已失去蹤影,他訕笑(註)自己的魂怎麼都被牽走了呢?

「哇嗚~孟得有心上人了我沒望了~」

「我也是啊~嗚嗚嗚」

「你們很噁耶!」孟得看著幾個大男人學女生用尖細的聲音講話,再加上女生才會有的動作,令孟得不禁白了他們幾眼「女生的形象都被破壞光了!這樣我以後不敢交女友怎麼辦?」

「這樣就太好了!」

「你們這兩個死沒良心的,我沒交女友你們也別想喝喜酒!」孟得看到他們居然舉雙手贊成他不交女友,真令他哭笑不得。

「你都不知道你因為常常換女友,每個女生都覺得自己有機會跟你交往,每天為在操場邊的女生每個都是你的女fans耶!」隊友故意用酸溜溜的口氣跟孟得說出心裡的不平衡。

「算了你說你喜歡的那個女生什麼系我去幫你忙!」

「得了吧!你是希望我死會,然後你們就有希望交到女友吧!」孟得看著這幾個打他女fans主意的隊友,不禁覺得好笑。他決定嚇嚇他「小心你會先被K到滿頭包唷!」

「有那麼容易發現嗎?」剛剛自告奮勇的人聽到孟得輕易就猜到心裡的想法,不假思索的回了這句話。

「有!」這次可是所有隊員一起回的唷!

孟得看著這些人在笑笑鬧鬧,他決定親自去追求那個女生。

孟得自那次之後不斷利用自己的女人緣,希望可以得到一些那個女生的消息,可惜那個女生卻很封閉自己,幾乎什麼朋友都沒有。而且據報得知,事實上很多女生也很想跟孟得心儀的女生做朋友。

這樣幾次之後孟得決定親自跟那個女生表達情意,於是孟得決定在那女生有課的時候去堵她。

「我終於等到妳了,」孟得看著眼前這個令他朝思暮想的女子,如今就在他眼前,孟得欣喜的語氣表露無疑「我有話要跟你說。」語落,女子也不見蹤影。孟得也不禁洩氣了,他決定去找那個好久不見的老伯。


「我要換跟那個女生相戀。」孟得一見到老伯就說出自己的願望,因為現在的他已經知道老伯不可能是普通人,所以一定知道他在說什麼。

「不可能!」

老伯這次竟然親手斷送自己的生意,這令孟得有些錯愕,孟得不禁問:「為什麼?」

「你現在一定很懷疑為何我要斷送自己的生意吧?可是事實上是你自己當掉與那個女生相遇、相知、相戀的機會。居然是你自己當掉,我就沒有任何能力改變了。」老伯的眼中沒有任何情緒,畢竟眼前這個人已符合他的客戶標準了,他不需要利用什麼讓他的客戶不能離開他。這有一點想商場上的利益關係吧?

「怎麼會?」孟得跌入了五里霧中。

「你還記得你高中的時候被你典當掉的那個老師嗎?」老伯看著孟得輕點了頭,繼續說:「事實上如果你不典當的話,大概過了半年你那科成績會突飛猛進,然後跟那個老師成為無話不談的好友……」

「這跟這有什麼關係?」孟得心急的問。

「當然有關係,而且有很大的關係。」老伯頓了頓「你喜歡的女孩子是個孤兒,她的父母早逝,只得寄宿於你那個老師家中。在高中大概3年級的時候,那個老師就會因為覺得你品行不錯,而將那個女孩子介紹給你,並默許你們交往。」老伯笑了笑,以犀利的眼光看向孟得:「這樣你知道了吧!」

孟得突然什麼話也說不出來,老伯見狀就說下去:「你應該知道連鎖效應吧?」孟得眼神空洞的點了頭,老伯看到了繼續說:「一件事情的決定、改變都會造成未來的大波動,這是無法挽回的,而且時間的扭轉是不可能的。」

「為什麼不可能?你不是說只要有東西可以典當,什麼都換得到嗎?為什麼不可能?」孟得回過神來,問了問題。

「要典當的物品一定要跟事件有關,時間這種東西根本沒有任何物品是與它息息相關的,除非......」

「除非什麼?」

「你要改變的是你的時間,所以當然只有典當你囉!」

「這樣我還能享受到什麼?」孟得覺得自己像是在跟瘋子講話。

「那還有一個選擇,你的父母,因為你是他們創造的。」老伯眼中突然又閃過一絲狡詰。

「好!開始簽契約。」

老伯聽到孟得這句話,轉身拿出孟得的契約紙,在上面寫下這次契約的內容,但是當孟得簽完名之後,紙突然滿了。

「為什麼會這樣?」孟得疑慮的問。

「因為契約結束了。」

「什麼意思?」

「當你典當了你的父母,你想你還會存在嗎?當你不存在的時候,契約就沒主人了,當然就該結束了。」老伯的臉突然變年輕。

「所以......?」意識到不對勁的孟得想往外跑,但是就在此時,契約紙變長緊緊的捆住孟得。

「貪,真的會害死人啊!」一個差不多30幾歲的人說著,然後將被契約紙捆住的孟得丟入書櫃的一角。

又是一天一位失意的女子走在路上,嘴裡全是不滿。

「小姐心情不好啊!」那是一個大約30幾歲的男人。

「恩...」然後那位女子又說出了自己的心事。

「這樣好了你想要典當什麼嗎?」

只要貪念存在世上一天,跟孟得一樣的故事就不會不見,你會是我下一個故事的主角嗎?

《全文完》